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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御史史弹劾徐真辞官  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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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成亲之日一天天临近,李明达也是心中欢喜不已,如今一切准备就绪,礼部和鸿胪寺以及有司尽数准备齐全,就等着吉日來临,

    徐真与李明达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二人心有灵犀,可谓小别胜新婚,别有一番情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眼看大日子就要來临,一个噩耗却猝然而至,

    濮王李泰郁郁而薨,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李泰终于看透了权势与人世,当太宗皇帝命徐真前往均州接他之时,他选择了拒绝,从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再与朝堂无关,

    本该安享余生的他,却最终还是郁郁而终,他不是惋惜于自己丢了皇位,也不是因为自己丢了富贵,他是因为自己迷失在了人生迷雾之中,再也寻找不到父亲的踪迹,

    在人生的最后两年里,他每每想起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想起兄弟姐妹,然而他只能龟缩在郧乡,连探视自己的亲人都做不到,

    年仅三十二岁的他死了,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李治对李泰早已沒有了戒心,继位之后还对李泰多有赏赐,如今自己身为人父,才更深刻体会到父母兄弟姐妹之间的恩与爱,

    他悲痛万分,诏令有司以大唐皇朝最高丧葬规格“诏葬”之形式,为这位哥哥举哀,追赠其为太尉、雍州牧,并为之辍朝,非但如此,他还下令“班剑卌人,羽葆鼓吹,赙物三千段,米粟三千石,赐东园秘器,葬事官给,务从优厚”,又特意请了法藏禅师來为哥哥的往生祈福,

    因为李泰的死,徐真与李明达的婚礼也就只能延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徐真与李明达早已私定了终生,所缺者不过一名分耳,是故二人也不急,徐真的工程也已经到了最为紧要的阶段,他需要不断寻找各种借口,往太乙山上跑,

    兵部衙门的人常常不见徐真人影,不过徐真将职权都分摊了下去,这些老官僚颇有为官之才能,又沒有了顶头上司的压迫,反而大展手脚,诸多事务处置得有声有色,

    早先崔敦礼为兵部尚书之时,依仗着崔氏的强大后台,又有慕容寒竹在圣上身边,是故他也变得极为跋扈,对兵部衙门的官员动辄叱责为难,诸多同僚噤若寒蝉,整个兵部几乎成了一言堂,

    可如今,崔敦礼到政事堂却坐了冷板凳,而徐真则完全信任兵部这帮老官员,倒是让他们得到了施展个人才华的机会,可谓皆大欢喜,

    然而崔敦礼恨透了徐真,他在兵部还是有些亲信的,见得徐真有失职之嫌,崔敦礼先是借助崔氏的势力,将崔义玄等一干崔氏子弟调入了兵部,而后又授意言官们,开始弹劾徐真玩忽职守,怠慢公务,

    慕容寒竹虽然恨不得徐真早死,可如今濮王李泰刚刚离世,李治就算并未如同想象之中那般的伤心,为了展现一代仁爱之君的风范,就算装也要装悲伤好长一段时间,所以慕容寒竹也很识趣地沒有拿朝政去烦恼李治,

    可崔敦礼对徐真恨之入骨,并未提前支会慕容寒竹,就擅作主张,召集了崔氏掌控的言官,开始上表弹劾徐真,

    李治刚刚恢复上朝,心里正烦闷,对朝议也是兴致缺缺,连长孙无忌都变得非常的柔和,对李治多有安慰之意,

    正打算草草散朝,崔敦礼却使劲地递眼色,那些御史台的言官们开始出列弹劾徐真,

    唐初规定,对五品以上官员犯法须弹劾者,御史言于大夫,大事奏弹,小事署名;凡事非御史大夫、中丞所劾,而合弹奏者,则具其事为状、大夫、中丞押奏,再依事件大小由御史采取不同仪式弹奏,

    对五品以上的京官弹奏时,多采用仗弹的方式,即在皇帝坐朝时,御史服豸冠,对着仪仗宣读弹文,并规定凡“大臣为御史对仗弹劾,必趋出,立朝堂待罪,”

    徐真有些许轻慢公务确是事实,然而出动御史來弹劾,未免有些小題大做,这崔敦礼在宰相扎堆的政事堂里成了坐冷板凳的小透明,缺失存在感和关注度,是故根本就沒有理会这么多,趁着这次机会好好闹上一场,也好教这些人不能再忽视他的作用,

    在这一点上,崔敦礼做得确实无可厚非,慕容寒竹也并未因此而责怪于他,崔敦礼的最大错误,就是选错了弹劾的时机,

    如今御史举行仗弹,徐真不得不出列,脱下身上的zi服,垂首而立,立于朝堂而待罪,

    御史台乃监察百官之所,官员贪污腐化、渎职失职,乃至私生活不检点,皆在御史监察范围之内,

    御史官职虽小,权柄却大,威风八面,谁见谁怕,且可风闻奏事,

    也就是说御史们有权在沒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弹劾官员,说错了也有豁免权,一如上朝之前要接受监察御史的监督,嬉皮笑脸、大声喧哗、衣衫不整都不行,

    据说曾有个倒霉蛋,因为下朝了肚子饿,路边买了个胡饼一边走一边吃,恰巧让御史撞着,而遭遇到弹劾...

    有鉴于此,在官员极为自省自制的大唐官场,徐真这般三天两头逃班的失职之过,被弹劾也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他乃一部尚书,而且还是兵部尚书,若非他是徐真,换了别个,还真就沒人敢随便弹劾,可惜,他得罪了崔敦礼,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这简直就是胡闹,”李治气得脸色铁青,人家忙着成亲,沒上几天班,你们这群老小子就感觉天要塌下來一般,居然动用如此严重的弹劾程序,真当以为皇帝吃饱了撑着沒事做,

    他如今慢慢开始掌控属于自己的力量,长孙无忌对他的掣肘和压制已经减弱了很多,又有慕容寒竹招揽诸多世家的势力,许多朝政连长孙无忌都无法左右,这也让李治品尝到了自己掌控天下的那种满足感和权势感,

    见得御史们煞有介事地弹劾徐真,而徐真迫于规矩,只能如受气小媳妇一般垂手低头,立于朝堂之上,李治本就郁闷的心情,如今就越发暴躁起來,

    他这一发火,反而激起了御史们的斗志,太宗朝从來不缺诤臣,许多人见得太宗喜欢这道道儿,都投其所好,权万纪等人更是连太子和皇子们走路姿势不端庄都要上表启奏的人物,

    直到后來太宗身体不行了,不似年轻时候那么能够自控了,这些言官才收敛了起來,不敢再触圣人的眉头,

    李治一上台,依仗着长孙无忌独揽大权,文官们似乎又找回來当年的那种激情,动不动就要规劝天子云云,

    眼下竟然跟李治在朝堂上辩驳起來,将心情本就不好的李治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來,徐真心头冷笑,他的计划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这兵部尚书他还懒得要咧,

    念及此处,徐真当即主动提出,暂时卸去兵部尚书的职务,李治见徐真委屈自己而主动给他这个皇帝找个台阶下,心头顿时一暖,还是太宗皇帝的眼光好,当初将徐真培养起來,关键时刻还得靠徐真啊,

    他心情本就烦躁,见得徐真如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答应了徐真的请辞之后,气呼呼地就退了朝,

    崔敦礼自觉胜了一句,心头欢喜不已,得意洋洋如同战胜的公鸡一般,大摇大摆就离开了朝殿,

    慕容寒竹有些讶异地盯着徐真,心里总有一股隐隐的不安,徐真似有感应一般投來目光,二人目光短暂相触,又颇有默契地分开,心头却各怀鬼胎,

    这才上台沒几个月,就匆匆下台,朝堂在野的官僚自然是回去召集智囊,分析其中猫腻,而民间市井,却纷纷为徐真鸣不平,

    徐真才懒得理会这些,此时他是无官一身轻,正好有时间陪陪李无双和小思唐,照顾怀孕的凯萨和张素灵,心里思念得紧了,还能到宫里去与李明达见一下面,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不过他的大部分时间还是用在了太乙山秘境工程之上,这个耗时极长,花费财力物力人力,召集了整个大唐最有分量的工匠宗师的工程,乃是徐真最为终极的计划,他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个计划的,

    徐真在太乙山之中忙活之时,李治也郁郁寡欢地回到了后宫,武媚赶紧迎了上來,用自己的体贴,卸去了李治因抑郁烦闷而引起的恼怒和疲累,

    武媚虽然生育了一子,如今又有孕在身,然姿色仍旧艳丽无比,肤白如雪如凝脂,成熟丰腴的身段更是勾魂摄魄,

    再加上她似乎明悟了许多,千方百计想要留住李治的恩宠,是故并不忌讳身孕的阻碍,一番颠鸾倒凤之后,将李治迷得晕晕乎乎的,

    李治全身舒畅,似乎所有的不快,都随着巅峰时刻的那一瞬间,发泄了出去,

    当身体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之后,他的内心开始变得空虚,而武媚显然堪堪抓住了这个机会,用她最希望看到的东西,填补了李治的空虚,

    “圣人,妾听闻徐将军最近与房、柴二位驸马走得很近呢...”

    李治微微一愕,随即笑了起來,爱抚着武媚的小腹道:“他也是要当驸马的人了,想來是向两位前辈求取经验咧,”

    武媚冷笑一声,并不答话,李治眉头不免皱了起來,继而问道:“媚娘是否有心事,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我么,你我二人经历这许多事,你也似那些个庸人一般对我遮遮掩掩,”

    面对李治的责问,武媚眼中泛起水光,一副泫然欲泣之态,而后将朱唇凑近了李治的耳朵,低低地吹起了枕边风,

    此时的徐真还不知道他即将要陷入什么样的危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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