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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浪子卑鄙徐真得福  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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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记有说,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徐真虽只是个都尉,无法与张俭平起平坐,然张俭亦不敢亏待于他,名为拘禁,实则并未上刑,好吃好住的伺候着,

    高履行与张俭正在饮宴庆祝,等待着朝廷对徐真的处置,于其二者而言,徐真今番怕是难逃其咎,说不得连都尉之职也要丢掉,

    慕容寒竹亦放松了下來,从长安出发,历经州营州,一路挑拨**,这两位都督终于是将徐真给拿了下來,也不枉他一番唆使怂恿,

    正喝得尽兴,门外却通报,说是高句丽使者來求见,商谈结盟之事,张俭和高履行心情大好,就命人将使者领了进來,

    高惠甄也是无可奈何,高仁武等人守卫图壤,毕竟战力有限,若不能及时调动唐军过河驻守,泉盖苏文的人马一到,图壤必失无疑,

    她虽出身高句丽,然堂堂郡主,自然清楚朝堂党派争斗,徐真也不知何时才能被释放,反正她要跟唐军结盟,而不是跟徐真结盟,遂主动求见营州都督张俭,

    若换了高仁武,必定不会做出这样的抉择來,可高惠甄反感徐真之为人,图壤形势又急迫,她也就欠缺了考虑,

    此时高慧甄换了高句丽传统服饰,越显得高挑修长,那健美的身姿曼妙婀娜,长期练武和战斗,使得她典雅之中不失狂野,健美之中又透着一股王族贵气,高履行这等爱美之人,当即看傻了眼,瞬间被这位高句丽使者迷了心窍,

    张俭倒是有礼有节,招呼高惠甄和一同前來的通译落座,笑着问起结盟详情,将大唐州府都督的气度展现得极为妥帖,

    慕容寒竹只是默默在一旁倾听,心底却越发震惊,若不是有心针对徐真,这个结盟的计划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图壤地理位置极其特殊,若派军驻守,完全可以当成大军进攻高句丽的跳板和桥头堡,

    通译的唐语并不是很流畅,但大体表述完全无碍,慕容寒竹听完之后,心头也是有些懊悔,相对于整垮徐真,打下高句丽更加的重要,无论他出自大隋,还是大唐,高句丽永远是中原王朝最想要征服之地,

    不过从高惠甄的话语之中,慕容寒竹也听得出來,这位使者并非一定要徐真做这个中间人,而是急着要跟唐军结盟,于是他偷偷朝张俭点了点头,后者心领神会,知晓是大功一件,连忙爽快地应允了下來,

    高惠甄自然是兴奋不已,脸色顿时红润起來,引得高履行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

    荣留王曾经接受过高祖所册封的辽东郡王、高句丽王,高句丽国内对大唐风物也是极为憧憬,王公贵族向來以学习中原书法和穿戴唐朝服饰为荣,更是掀起学习唐语的风潮,

    然高惠甄彼时沉迷于武艺,对这等附庸风雅之事并不感兴趣,是故唐语并不灵通,借助通译商谈了具体事宜之后,俨然已经深夜,张俭遂命人安排客房于高惠甄安歇,

    高惠甄心情舒畅,加上张俭完全展现出一名德高望重的官僚做派來,她也就安心地被引领到了客房,

    到了客房之后,高惠甄发现对面院子一个房间居然还亮着灯,看窗纸上挑灯夜读的剪影很像徐真,遂询问那引路的婢子道:“那里面住的是谁,”

    这婢子是张俭特意安排的,懂得高句丽语,辽东那边局势动荡,常有高句丽人冒险渡河,來辽西求生存,稍有姿色的大多都被买作奴婢,这婢子受过高都督的嘱托,需要做一件大事,有些心不在焉,故而随口回答道:“回使者话,那里面住着的是折冲府都尉徐真老爷,”

    高惠甄听得徐真二字,不由多看了那道剪影一眼,心里沒來由就想起那场大雨之战,徐真紧抱着自己的画面來,脸色顿时羞红,

    入了房间之后,婢子开始伺候高惠甄沐浴,高惠甄在高句丽反抗军中生活惨淡,许久未曾享受过如此尊贵的待遇,整个人浸泡在木桶香汤之中,仿佛又回到了郡主的生活,

    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之后,那婢子又端了酒菜上來,特意嘱托了一句,说那美酒乃是高都督所赠,女子饮用能驻颜美容云云,高惠甄喜出望外,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那酒液果真香醇绵柔,还夹着一股难言的甜味,

    婢子见得高惠甄喝了酒,似乎长长松了一口气,高惠甄到底是个女儿家,又是王族出身,不想自己进食的姿态被这婢子旁观,遂摆手打发了婢子出去,

    这婢子正愁找不到借口,连忙出了房门,却是往高履行的住处疾行,

    高惠甄又喝了一杯酒,心头却涌起一股异常的骚动,徐真的模样不断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总是挥之不去,想起与徐真雨幕之中共同战斗的回忆,又想到自己不顾徐真,主动來找张俭结盟,她早觉得自己亏欠了徐真,

    高句丽民风开放,也沒什么男女之防,高惠甄咬了咬牙,将酒壶和一些小菜放入食盒之中,就來到了徐真的房前,

    徐真正在夜读经典,这本经书乃是从燧洞殿祭司柳臣那里得來的,介绍的都是关于燧神教的教义和传说,高句丽沒有本民族的文字,与新罗等一样,都使用汉字來书写和记载,

    只是这部经书之中却掺杂着许多古怪的高句丽记事符号,徐真也是不得其解,正在绞尽脑汁推敲着,门外却响起了脚步声,

    徐真当即警觉起來,却听到高惠甄用高句丽语问自己安歇了沒有,徐真连忙打开门,见得果然是高惠甄,见她提了食盒,就让她进了房间,

    高惠甄也是直爽之人,加上喝了一些酒,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都督府的缘由都说了,并抛弃了成见,向徐真表示歉意,

    徐真也不是狭隘短视之人,知晓图壤形势刻不容缓,大度地表示无妨,高惠甄见徐真如此宽容,心里大喜,忙取出酒菜來与徐真共饮,

    两杯酒下肚之后,话也就多了起來,徐真趁机求教经书上的符号,高惠甄对传统王族教导并不感兴趣,但就是喜欢研究这些神鬼传说异闻,难得见识燧洞殿的经典,她也是欢喜难耐,与徐真共同参详,

    这一來一往,始觉徐真魅力无穷,而徐真眼中,这位郡主充满了野性和贵气的诡异却又完美至极的搭配,越看越是喜欢,二人不免贴近了身子,

    高惠甄刚刚沐浴完,身上香扑鼻,散发着阵阵少女的温热,徐真顿时心猿意马,高惠甄抬头看时,正好与徐真四目相触,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眸之中感受到了极度的渴望,猛然抱在了一起,

    烛火不知如何就灭掉了,房间之中开始弥散着一股股暧昧旖旎的汗香味...

    徐真这边干柴烈火熊熊燃烧,高履行这厢何尝不是口干舌燥心急火燎,自从见到高惠甄的第一眼开始,他就被这位高句丽郡主迷得神魂颠倒,

    他高履行什么女子沒耍过,如今见到寻常女子都不再心动,只为满足身体需求罢了,今晚见得高惠甄,却是将他的魂儿都给勾了去,

    他本就是个胆大妄为之人,也不与张俭知会,便塞给了那婢子一包西域胡僧处得來的药散,这药散混入酒液之中,但有服用,无论男女,再如何贞烈也要把持不住,

    此时他正在房中喝酒热身,见得婢子回來禀报,说高句丽郡主已经饮用了美酒,心头顿时邪火熊熊,可又担忧药效沒那么快起效,万一郡主闹将起來,须是不甚光彩,于是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兴致勃勃地往高惠甄的客房走去,这裤裆鼓鼓囊囊一路疾行,心头急切,别提有多难忍,

    好不容易來到高惠甄房门前,他还故作姿态轻轻叩门,见里面沒了动静,心头大喜,推门而入,却不见了人影,

    “人呢,”

    他如同发怒的雄狮一般抓住那婢子,婢子又如何知晓高惠甄去向,只顾着一个劲落泪,吓得簌簌发抖,真后悔不该给高惠甄下药,

    高履行兴头已经上脑,周遭房间早已熄了灯火,都督府客房不下数十,这一间间寻得來,动静又太大,想着今夜好事不成,遂将邪火都发泄到了那婢子的身上,

    他见得高惠甄换下來的衣物还留在房中,遂命那婢子穿了高惠甄的衣服,狠狠的蹂躏了一番,这才满足地离开了房间,

    这婢子早就习以为常,将高惠甄的衣物叠放好,默默离开了房间,想起高履行都督那小拇指般的话儿,心头鄙夷不止,欲求不满,又偷偷钻到柴房去,与那健硕伙夫胡天胡地去了,

    徐真哪里知道这其中发生了如此曲折的事情,一觉睡到天亮,只觉头脑昏沉,腰身背痛,手脚虚浮,浑身乏力,突然想起昨夜之时,慌忙掀开被子,果见床上一朵血牡丹悄悄绽放,格外的刺目,

    细细回想起來,真真是让人回味无穷,然他毕竟跟刘神威学习过中医中药,又跟摩崖研究过西域药物,起身嗅闻了一下那酒壶,就明白过來,高惠甄是否心甘情愿不得而知,但这酒水,确实肯定被下过胡药无疑,

    高惠甄也是懊悔不已,她双腿发颤,走路都还不自然,想起醒來之后发现徐真搂抱着自己,她也是羞臊得无地自容,思來想去,很快就发现了问題的所在,然而她却不能因此事而大闹一场,否则结盟之事可就泡汤了,

    可事情再清楚不过,这都督府之中有人垂涎觊觎自己的美色,若还在此停留,她哪里敢保证自身清白不会被别人夺了去,

    被徐真夺了还能接受,因为经历了昨夜之事,她才发现和承认了自己对徐真的感觉,可若换了别人,那可就是百死莫赎的耻辱了,

    念及此处,她嘱托了那通译一番,匆匆离开都督府,回到了折冲府衙门,这里有徐真的诸多弟兄,有一百高句丽燧洞护军,自然是放心无比,

    高惠甄前脚刚走,三百里加急的兵部军文,就下发到了营州都督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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