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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遗爱献策高阳威逼  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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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有云曰,张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也;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徐真正是知晓此等道理,才暗中示意李明达,借助圣上之力,及时叫停了婚试,阻滞了李治的谋划,否则一鼓作气之下,李泰必坏了这场盛事,招致圣人所不喜,

    且说李泰从神勇爵府回归之后,仍旧无法静心,遂连夜來淑仪院见李明达,探听圣上对此事的姿态,李明达反感李治的作为,遂将徐真之授意告诉李泰,这魏王后怕不已,越是对徐真感激涕零,

    其时李泰受尽恩宠,一出生就被高祖李渊册封为宜都王,次年三月进封卫王,授上柱国;作为秦王的嫡次子,李泰日后爵位原本最高不过是从一品的郡王,然而李渊却将其封为了正一品的卫王,而非从一品的嗣卫王,乃继李元霸之后, 对李世民父子极大之恩宠,

    到得李世民继位,于贞观二年又将年仅九岁的李泰改封越王,并封扬州大都督与越州都督,督常、海、润、楚、南和等十六州军事,封扬州刺史, 又督越、婺、等六州,不仅不之官,封地更是多达二十二州之多,

    而反观同时受封的皇子李恪,封地仅有区区八州,贞观五年,李泰在任扬州大都督的同时,又兼领左武候大将军一职,仍不之官,贞观六年,又受封鄜州大都督兼夏、胜、北抚、北宁、北开五都督,余官如故,仍旧并不之官,八年,兼领左武候大将军的同时,又被授予了雍州牧之职,

    这雍州即京兆府,乃大唐王都所辖之地,自此李泰又兼任了掌管西京长安的长官,到了贞观十年,徙封魏王,遥领相州都督,督相、卫等七州军事,余官如故,李世民不仅舍不得爱子就藩,甚至还一度下诏想让李泰搬进武德殿,

    这武德殿临近东宫,魏征曾言其乃近储后焉,当年齐王李元吉就是住在武德殿,得以与李建成互通有无,有鉴于此,魏征不得不极力谏止,这才作罢,

    由此可见,魏王李泰宠冠诸王并非虚言,也正因此,他才侍宠傲物,自觉有资格争夺皇储之位也,

    待得李承乾谋反被废黜,作为嫡次子的李泰也就名正言顺得以继承皇储之位,此乃长幼有序,以中书侍郎岑文本为首的一干老臣,自是支持李泰,又得柴绍公之子柴令武,房玄龄之子房遗爱等众多朝中新贵力挺,李泰自觉储君之位十拿九稳,

    可偏偏这个时候,李治却蠢蠢欲动,又得了司徒长孙无忌和谏议大夫褚遂良等人的支持,欲争夺这储君之位,褚遂良更是谏言圣上,言道若李泰得势,晋王李治必定受其所害,

    李世民素知自己对李泰过分宠溺,真怕李泰会对李治不利,这才久久无法定下储君的人选,

    这一次李治正面与李泰争锋,使得李泰颇为被动,为圣人所不喜,李泰又岂能善罢甘休,遂召來柴令武和房遗爱,连夜商议对策,

    这柴令武乃是谯国公柴绍与平阳公主之子,尚巴陵公主,封驸马都尉,授太仆少卿,常出入内宫,与李泰私交甚密,遂成心腹,

    又有梁国公房玄龄次子、太府卿房遗爱,掌管金帛财帑,行走大内,來网勾结,遂成密友,

    这厢刚刚坐下,银青光禄大夫、黄门侍郎兼魏王府事韦挺与魏王府长史杜楚客联袂而來,共商今日之事,

    这韦挺幼时与隐太子李建成颇有情谊,武德年间与王珪、杜淹等人一同遭流放,直至当今圣上登基之后,才得了重用,圣人更是将其女许配与齐王李佑为妃,而后李佑谋反事发,他虽沒有受到牵连,心中却时常记恨,

    至于杜楚客,因其子被凯萨杀死,凯萨却凭借着徐真之势安然无事,由是心有愤恨,与韦挺等人密谋着要推举魏王成就大事,

    房遗爱虽为房公之子,却无乃父之谋,诞率无学而有武力,据说即将要擢右卫将军了,论及今日之事,房遗爱大言不惭,欲招徕死士來图谋,诸人也是哭笑不得,

    好在杜楚客和韦挺老谋稳重,知晓对症下药,若要解除当前危机,扳回局势,只有两个法子,要么重新立題,要么得到李治手中的余題,

    如今圣上对李泰心生失望,想要禀明圣上,重新立題,显然不太可能,至于如何得到李治手中剩余的題目,同样难度不小,几个人好生商议,却终究是沒个结论,

    正愁云不展之时,柴令武却突然想起一事來,连忙问及房遗爱道:“俊哥儿(房遗爱名俊,字遗爱)可曾听夫人说过武才人之事,”

    房遗爱闻言,顿时双眸一亮,

    其妻高阳公主深得圣上钟爱,与柴令武之妻巴陵公主私交甚笃,得以常结伴入宫,请安吃宴,消遣游玩,

    这宫闱之中,不乏流言蜚语,高阳公主又是个刁钻的性子,最喜探听,却是听说晋王李治与宫中五品才人武媚有着不可告人的私密,言之有凿凿,颇让人遐想,

    武才人乃已故应国公武士彟次女,圣人得闻其容貌仪态,是故召入宫中,封五品才人,赐号“武媚”,

    圣上日理万机,且谨慎自爱而不近女色,自圣皇后薨,越是偏离内闱,诸多嫔妃不得雨露久矣,更漫说才人,且圣人召其入宫,也多有感记其父之意,是故未有宠幸,入宫多时不得常见圣颜,武媚正当青春,自是寂寞难熬,或是与李治勾搭成奸,也犹未可知,

    李泰虽忿恨于李治之作为,然听闻房遗爱与柴令武谈论此等谣言,心头兀自不喜,此等要紧事关系皇家颜面,若非与此二人交厚,李泰早就遣人打将出去了,

    房遗爱和柴令武又不是蠢人,自然知晓事情牵扯圣上,也万万不敢惹恼魏王,然高阳公主虽失宠刁蛮,却少有谎言,既是如此一说,这武才人该是真与李治有些瓜田李下的纠葛了,

    听房柴二人说得笃定,李泰也是直皱眉头,若将此事报与圣人知晓,龙颜大怒之下,李治地位势必不保,然则道听途说,又无真凭实据,加上圣人今日对自己多有失望,这等节骨眼上,此事也不便去提,

    韦挺却是个狡诈的老人,听了李泰的忧虑,不禁摇头道:“大王此言差矣,二位驸马并非揭破之意,只要让他二人得以相见,必教晋王乖乖开口也,”

    李泰闻言,心中释然,遂命房遗爱督办此事,后者欣然领命而去,与高阳公主密议了一番,这公主也是个不嫌事大的主儿,当即入宫去胁迫武才人,

    且说这武媚年方二十,姿色真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然眼眸之中却暗含波光,连高阳公主看了都不由为之心动,实乃内媚外纯之绝色,

    高阳公主素來高傲,见得武媚姿色如此脱俗,心头嫉恨,也不遮掩,直威胁武媚,逼其帮着将李治余題都给套取过來,

    武媚与李治果是两情相悦,武媚心思玲珑,固知魏王欲对李治不利,只一味否认,不肯就范,

    这高阳公主也不是易与之辈,阴鸷着恐吓道:“贱婢竟如此无知,若本公主说道与圣人知晓,管你是真是假,圣人心头必定留有阴影,且不说晋王如何,单说你这贱婢,也只能终日囚于冷宫之中,再难见得天日,”

    武媚虽也见惯了宫闱的尔虞我诈,却终究势单力薄,抵不过高阳公主的威逼,只能忍辱落泪,应承了下來,

    李泰得知武媚果真与李治有龌蹉沟通,心头暴怒,对李治更是恨之入骨,又找到了李明达,假意要她当个和事人,相约李治到淑仪院重修旧好,李明达不疑有诈,欣然答应了下來,

    李泰又告之房遗爱,使了高阳公主,借故烧香礼佛,将武媚带了出來,假扮成小厮,跟在李泰的身边,

    李泰见了武媚真容,果是楚楚可怜,让人心动,遂带着到了淑仪院,自己却借故离开,只等李治如约而來,必欣喜若狂,武媚由是得以依计行事,

    且说李治前番暗中指使,命人弹劾徐真,连着李明达的名声都要败坏,自问愧对了这个好妹子,正不知如何讨好,听说李明达命人前來相请,要撮合他与李泰,自以为李泰服了软,可谓一举两得,心头大喜,带了诸多礼物就赶往淑仪院,

    李明达也是心有无奈,对李治早已失望透顶,却仍旧怀着良善,终究不愿见到两位哥哥拼死拼活,故而才答应了李泰,

    为着李治对自家的所作所为,李明达心伤了数日,无处排遣,又不得见徐真,心里早已烦乱如麻,今日既然请了两位哥哥,何不借此机会,将徐家哥哥也请将过來,以解寂寞,反正两位哥哥自有话題,她却能够与徐真倾诉一番,岂非两全其美么,

    念及此处,她也是一扫抑郁,催促了女武官去请徐真,

    徐真正为解題之事伤脑筋,听闻李明达來请,猜测这丫头说不定能够从李治那厢得些隐秘消息,是故风风火火就赶到了淑仪院來,

    李明达知徐真要來,脸色顿时红润,躲在闺中细细打扮起來,徐真也不客气,反正对淑仪院熟门熟路,就先四处逛了一下,到得一处偏院,却听闻其中隐约有窃窃之声,继而又听闻男女旖旎的喘息,心头顿时惊奇难平,

    这淑仪院乃李明达专属之地,此时又是青天白日,何來这等腌臜动静,

    惊疑之下,徐真点开了纱窗一窥视,却见得一男一女兀自卿卿我我,其中一人正是那风流李治,而另一人虽然穿着侍从男装,一头青丝却如瀑般披散,依稀可见媚眼如丝,双颊似桃,含情待发,却是一个貌美的女子,

    “这李治怎地在此胡天胡地的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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