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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镇虏城破  明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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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承畴一边走一边告诉那堂官派人去通知顺天府尹,无论如何都要來到zi禁城找他报道,然后在那禁军首领的护持之下过了重重管卡宫门,便一路往承天门而去,他在成天门下踟躇了片刻,便又毅然登了上去,

    这座象征大明皇权的城楼可不是普通人能够上去的,但事急从权,也顾不得许多,等洪承畴上了城楼之后顿觉眼前前所未有的开阔,仿佛整个北京城都已经被踩在了脚下,这种感觉实在奇怪微妙极了,

    但接下來的景象,却将他震撼的半晌沒回过神來,着火的不但是城南大时雍坊,放眼望去,往西小时雍坊,咸宜坊甚至更多的坊都已经被火灾波及,到处都被笼罩在浓烟之中,

    其中最危险的位置便是与大时雍坊紧紧相邻的都督府与六部院,大明帝国的中枢机构全部坐落于此,而火势借着风势正在向东蔓延,了解了火灾的大致形势之后,洪承畴急急下了承天门城楼,又由便门出去,刚到了与都督府六部院之外的西长安街上,离着老远便听马蹄声急,

    “洪督帅慢走,等一等杂家……”

    嗓音尖细而穿透力极强,不用看都知道是太监,但等他回头张望之时却呆住了,这伙人哪里是什么太监,分明是一群衣甲鲜明的禁军啊,

    “御马监腾骧卫的锐士们奉了司礼监王公的令來听洪督帅调遣,这火如何救法就请发令吧,”

    领头的太监瞅着也就三十上下,说话甚是痛快,火势蔓延的很快,根本就沒时间让洪承畴与之寒暄,也就不客气的直接将那首领太监领到了街角处,指着都督府东墙与东墙外的一圈民宅,

    “都督府东墙外的民宅全都拆了,至少要留出十步以上的距离,如此才能阻止火势的继续蔓延,”

    那腾骧卫首领太监听说要将都督府东墙外的民宅拆掉眼现异色,却又问道:“大火离着都督府还远着呢,现在就拆了,怕是……”

    洪承畴陡然加重了语气,“火势蔓延不比寻常,怕是沒等拆完就已经烧过來了……”

    在洪承畴的一再坚持下,腾骧卫的首领太监也不再啰嗦,领着人便去拆墙拆屋了,大火主要集中在内城东南,而zi禁城东侧有太液池相隔,火势蔓延不过去,所以主要保护的就是这都督府与六部院,他焦急的望向长街两侧,此时已经有很多人都自家中涌了出來,街上的人越來越多,这其中有家中被大火烧了的,也有纯粹出來看热闹的,

    这么多人乱哄哄一片,聚在一起,可不是个好事,万一别有用心之人挑唆,皇城之下沒准会出什么乱子,洪承畴刚想命身边的禁军去将这些聚集在长街上的百姓驱散,却又心头一动,有了主意,

    ……

    图尔格所部在大同府内如入无人之境,这一路上烧杀好不痛快,

    “鲁先生之言果真不虚,难怪贝勒如此看重此人,若是早听了他意见,现在沒准都已经兵临明朝京师城下了,”

    自言自语间,前面就是镇虏卫城,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子,终于又回到了起点,而那一路围追的洪承畴部却不知跑到了何处,弄得他一路上沒有半点压力,所到之处只是不断的重复着破城,烧杀这两个让他都有些厌倦的步骤和过程,除了在浑源州遇到了一些小小的抵抗以外,可以说明朝军队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

    在一面嘲讽明朝皇帝昏聩无能,只知道任用一些蠢货在这些紧关节要的位置上,另一面又派人去与鲁先生联络,当下是直接拿下镇虏卫,还是继续做那诱敌的拖延之计,

    图尔格摊开军卒传回的字条,鲁之藩的回应也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围城打援”,他的汉语并不是很好,找了几个汉话好的人为他翻译了一番,才总算理解了其中之意,

    但紧接着疑问也來了,打援究竟打的是谁,他最讨厌汉人说话藏头露尾的这个调调,其实不言自明,眼下唯一一支能与大清军一较短长的只有那李信的三卫军了,

    “好,就给那南蛮李信來个围城打援,也让他常常我大清军火枪的厉害,”

    攻打浑源州时,图尔格有个意外的收获,便是捣毁了在此处建立了铁厂的,同时又缴获了大量的火枪和弹药,火枪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和以往的明朝边军不同,只要使用得法就可以连续不断的射击,而不会像此前的明朝边军一样,在战阵之上,做了一次齐射之后,手中的火枪也就彻底的成了烧火棍,

    大批的火枪被分发到汉军旗的步军之中,并严令他们以火枪对明军进行持续不断的远程打击,这一回随图尔格西征的人主要有两部分组成,一是汉军旗,而是蒙古八旗,算是满清朝廷的二线部队,比之拜音图所领的漠北蒙古联军又大为不同,无论战斗意志和战斗力都要比之更胜一筹,

    图尔格准备北上去狙击李信,却被鲁之藩拦住了,

    为此鲁之藩怕图尔格想不通,还亲自來做他的工作,

    “鲁某与那李信共事多日,了解其人的脾气秉性,而那李信又诡计多端,沒有人比鲁某更合适率部前往了……”

    经过大同府的一通烧杀之后,他对鲁之藩其人的计谋方略已经大觉认同,所以,鲁之藩很容易就把图尔格说服了,

    “固山额真连日劳顿也可以放松一下,不过切记,攻城之时一定要见好就收,否则不小心将城堡攻陷,那李信失去了牵挂,反而会从容应对,”

    “嗯,鲁先生说的在理,多亏之前沒将这镇虏卫一鼓作气的拿下,否则今日还少了钳制那南蛮的筹码呢,”

    就在鲁之藩率军度过镇虏卫城北的雁河,一路北上,在边墙内崇山峻岭中设下埋伏的同时,位于镇虏卫城中的一干守军几乎已经彻底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钱泰口唇干裂,躺倒在城墙上,无力的喘息着,城中可以作战的男丁全部都在城墙上了,每次鞑子发起攻击他都以为将是最后一击,可每一次偏偏就挺了过來,

    开始他还以为这是鞑子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加上战士们作战勇悍,才在最危险的时候成功守住了镇虏卫城,但随着这种绝地反击侥幸的次数越來越多,他终于意识到,鞑子每每在关键时刻便手下留情,

    如此做太过匪夷所思,鞑子怎么可能对他们手下留情,几经思考钱泰也终于意识到,鞑子所图恐怕不再镇虏卫城内,那么他们图的是什么呢,这两天他不断在问着自己,耳边不断传來受伤军卒轻声而又痛苦的**,也有人不断的念念有词祈祷着,

    “大将军赶快回來解救大家于水火之中吧……”

    提到大将军,钱泰骤然间不寒而栗,他突然完全明白了,鞑子所图的必然是在边墙外作战的三卫军主力,之所以迟迟不拿下镇虏卫城,为的是等着大将军星夜回援,然后再于半路趁势偷袭,

    突然城外战鼓隆隆,号角嘹亮,

    “钱镇抚,鞑子又发起攻击了,咱们拼了吧,”

    紧随其后的便是漫天的喊杀之声,钱泰扶着残破的女墙支起了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向城外忘了一眼,只见铺天盖地的鞑子正席卷而來,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阵决绝笑意,

    “钱某知道,诸位都已经决心与镇虏卫共存亡,如今已经精疲力竭,我们,我们不如就求仁得仁吧,”

    在长达旬日的镇虏卫攻防战中,钱泰用他英勇的表现,赢得了现在所有人对其言听计从的威望,钱泰此话一经出口,整个城墙上的气氛立即变的无比悲壮,所有人都心有戚戚,

    “传令下去,随钱某下城,去校场,咱们再进行最后一次检阅,便……”

    钱泰到此处哽咽的难再成说出话來,

    提到大将军,钱泰骤然间不寒而栗,他突然完全明白了,鞑子所图的必然是在边墙外作战的三卫军主力,之所以迟迟不拿下镇虏卫城,为的是等着大将军星夜回援,然后再于半路趁势偷袭,

    突然城外战鼓隆隆,号角嘹亮,

    “钱镇抚,鞑子又发起攻击了,咱们拼了吧,”

    紧随其后的便是漫天的喊杀之声,钱泰扶着残破的女墙支起了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向城外忘了一眼,只见铺天盖地的鞑子正席卷而來,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阵决绝笑意,

    “钱某知道,诸位都已经决心与镇虏卫共存亡,如今已经精疲力竭,我们,我们不如就求仁得仁吧,”

    在长达旬日的镇虏卫攻防战中,钱泰用他英勇的表现,赢得了现在所有人对其言听计从的威望,钱泰此话一经出口,整个城墙上的气氛立即变的无比悲壮,

    “传令下去,随钱某下城,去校场,咱们再进行最后一次检阅,便……”

    钱泰到此处哽咽的难再成说出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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